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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到街上一家很大的蔬果商店買菜。
正要結帳時,忽然看見一位修女也來買菜。我們彼此點點頭,含笑打個招呼。她穿著樸素的灰色衣服,如果不是包著頭巾,會以為她是鄰家的歐巴桑。
我打開小錢包付帳,發現裡面還有一張千元鈔。於是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轉身恭敬地奉給修女說:「請接受我的奉獻。」
修女先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接過鈔票,輕聲說:「謝謝!」
我說:「不客氣,應該的。」但是心裡的OS在說:「這是天主的安排。」
「請留下你的姓名⋯。」修女說:「還有地址,我要寄收據給你。
「喔,好!」但我身上沒有便條紙,修女也沒有。只好等結帳的小弟忙完,要了一張紙,我寫下姓名、地址,還有電話。
「師姊,謝謝你!」修女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我並沒有穿慈濟的制服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師姊?」
修女打量了我一下,笑說:「一看,就知道。」
「沒錯!我是慈濟的志工。」我說:「我也是修女院很多年的同工。」
~ ~ ~
三十六年前,我剛認識慈濟的時候;德蕾莎姆姆的仁愛修女會也來到台灣,就在我家附近。
修女每天會到黃昏市場,撿拾攤商丟棄的蔬菜水果。知道我在小學教書,初識的修女就提出要求,問我:能不能去教她們中文?
記得當時有印度的白修女、韓國的金修女,菲律賓的高修女和卡修女,還有一位華裔菲籍的盧修女。
於是,每天下了班,我就往修女院跑。我教她們中文,她們教我英文;我跟她們講慈濟功德會,她們跟我講仁愛修女會;我講證嚴法師,她們講德蕾莎姆姆。
我跟著修女去老人院、仁愛之家,也去拜訪附近的貧困家庭。教堂附設的幼稚園老師說:「我們在這住了一輩子,都不知道哪裡有窮人?怎麼修女一來,就知道呢?」
那一年年底,我見證了她們再發一次終身誓願:服從、守貞、神貧、幫助窮人中最窮的人。
她們終年穿著鑲藍布邊的棉質沙麗服,穿一雙夾腳拖鞋;外出不是走路,就是騎腳踏車。住的地方沒有電視、收音機、洗衣機⋯⋯。
後來,修女院開始收容老人、殘障者,越來越多。修女人力不足,我就號召學校的義工媽媽、慈濟的師兄、師姊,排班去幫忙煮飯、打掃、幫收容者餵飯、沐浴、洗衣服⋯⋯。
廖三妙和賴麗霜成了常住志工,也是班長;一直做了好多年,直到修院拆遷,老人和殘障者轉介到他處才結束。
那幾年期間,我多次帶神父、修女、修士去花蓮,參訪慈濟,和上人見面。上人也曾親自蒞臨修女院,在教堂向會眾說話。
有一張當時合影的照片,除了會眾,還有神父、修女、靜思精舍的上人和常住比丘尼眾,更有聞訊而來的白雲寺比丘。兩個宗教的神職人員齊聚一堂,可以說是因緣殊勝啊!
轉載自《芥子》第64期(202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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