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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美、聖」是天主的本質。天主按照祂的肖像創造了萬物,所以我們也分享了這本質,並且也在生命中透過「真、善、美、聖」去認識祂、認識自己在祂內的豐盛生命。
今天來談一下「美」在教理講授中的角色。即使畫圖或音樂不是一位傳道員的強項,他也有能力將「美」帶入教理講授中。2020 年出版的《教理講授指南》( 以下簡稱為《指南》/DC)敦促我們「每一種形式的教理講授⋯⋯都該是一項『美麗之道』」註1。1997 年出版的教理講授指南只在其中一個註腳中提到了美。然而,2020 年版的《指南》則認為「美」是教理講授的基本標準之一(DC175 號),甚至是教理的「起源」(DC109)。然而,很少傳道員以及教理講授教材將「美」放在其應有的地位。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和教宗本篤十六世曾特別強調「美」在教理講授中的地位和功能。實際上最先提到美的是教宗保祿六世,他有句名言:「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需要『美』才能讓我們免於沉淪及陷入絕望。」註2 當今世界有多少人處在絕望中。普遍而言,彌補絕望的方式和性質往往屬於「樂趣」,而不是「美」。然而,樂趣無論再怎麼適當也將轉瞬即逝;而「美麗的事物即是永恆的快樂」。註3「美」是更深沉、更安靜的一種力量;也是天主要傳達給我們的聲音。傳道員首先要更相信「美麗事物」傳遞以及呈現天主的「聲音」;換言之美麗事物蘊藏著天主的「心跳聲」。
普遍的世俗世界觀認為「美」純屬個人的看法。《指南》幫助我們辨識什麼是「真正的美」而提供了辨別美的標準。真正的美有別於「表面上美麗但實屬空虛、甚至有害,就像在樂園裡的禁果」(參 創三 6)(DC108)。換句話說,美是客觀的;是有辨別標準的。我們的眼光和心靈都可以練習去感受美的事物。聖保祿給美提供了準則:「凡是真實的,凡是高尚的,凡是正義的,凡是純潔的,凡是可愛 的,凡是榮譽的,不管是美德,不管是稱譽:這一切你們都該思念」( 斐四 8;參DC108)。
身為傳道員,讓我們想想我們所使用的資源、教材、空間、講授方式、對聽道者的邀請與交流所使用的語言;我們在其中是否使用過「美」、「美麗」來表達天主、信仰以及基督徒生活?謙虛、誠實、智慧、寬恕、接受恩典、良善、仁慈和勇氣、聖神的一切果實,以及所有「忠於福音的生活」都該當被稱為「美」。關於美好事物,《指南》也將我們的注意力帶到「無償」、「脫離功能主義」和「秩序與和諧」的觀點 (DC106)。
許多人認為,當今的青少年是透過破碎、後現代、功能性、影音的語言和途徑來認識這個世界的。然而教理講授指南並不這麼認為。《指南》強力建議教理講授善用天主教的悠久歷史以及豐富的藝術遺產。十五世紀是教會藝術與文化發展的高峰期。因此,十五世紀的藝術深刻地、漂亮地、豐富地描繪了基督信仰。直到1517年,新教改革開始時,藝術表達更是百花齊放。
對於善用天主教文化藝術資產,首先《指南》給出了強而有力的理由。首先,「( 藝術 ) 傳達了基督徒對世界的看法」(DC105)。這是一種美麗的 ( 非醜陋 )、完整的 ( 非支離破碎 )、卓越的 ( 非瑕疵 ),描繪美善 ( 非罪惡或墮落 ) 的視野。它也揭示了一個慈悲、祭獻、創造、救贖的教會。
美得以「引人走向智慧的沉思與欣賞能力」註4。藝術作品往往在對現代人而言並不容易理解或覺得美麗。我們需要練習欣賞藝術品,逐漸揭示其意義、深度和豐富性。很多時候我們無法立即理解和掌 握它的美,因此不能貿然地、直接地,或者膚淺地做出判斷。信仰天主對你來說是一種「美」嗎?你是否把信仰當作一樣光榮的、公平的、真的、美好的東西來與他人分享?每個人都有發現美好、感受美好的能力。因此,《指南》建議我們以「美」為嚮導,「帶領聽道者尋獲天父透過其愛子為我們準備的禮物」(DC109)。這份禮物即是天主的救恩;天主無時無刻透過人間的美來彰顯天國的美好、透過「美」來傳遞祂的「心聲」。或許「美」可以更直接地理解為天主存在於萬物中的「心跳聲」,只要願意人人都能聽得見!
註
1. 2020年出版的《教理講授指南》,108 號。引述教宗方濟各《福音的喜樂》通諭 54 號內容。
2. 1965年12月8日,教宗保祿六世致藝術家的講稿。https://www.vatican.va/content/paul-vi/en/speeches/1965/documents/hf_p-vi_spe_19651208_epilogo-concilio-artisti.html
3. John Keats, 《Endymion 詩集》第一冊,第一篇第一句:“A thing of beauty is a joy for ever.”1818年。
4. 參梵二大公會議《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56號
轉載自《恒毅》雙月刊第630期（2022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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