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一位義大利神父開玩笑說:「義大利神父很多是聽媽媽的話出家的。」其實不論哪個國家,能栽培出一位優秀神職人員的那雙手,不是父親的,就是母親的。能成為神父,一定會有個完全支持他的家庭。王貴神父就是如此。
王神父生於一九二五年,在河北宣化一個有五個孩子的家庭裏。他有三個哥哥,父母把他們都送去修道,但他們陸續離開修院。兩位老人家並未就此打消念頭,仍堅持奉獻出他們最疼愛的么兒給天主。終於這次蒙得天主恩寵,王貴神父一念完北京輔仁中學,就進入北京神哲學院念哲學。二十三歲,因成績優異,獲選到羅馬傳信大學深造。念了兩年哲學、四年神學後,順利取得神哲學碩士。於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在羅馬祝聖為神父,完成了修道心願,讓王家二老獲得最大的欣慰與驕傲。
成為神職人員後,王神父被派到法國里昂高級工業學校學習法文。不過王神父覺得工科並非其所好,因此回到本堂作牧靈工作。
天主究竟怎樣回答我們的祈禱呢?看王神父經驗,便知道天主自己挑選祂的牧羊人,而且為他預備該走的道路。當本堂神父的八年間,王神父每年都到耶穌會作避靜;深受神操的吸引,便下決心前去敲耶穌會大門,得到省會長點頭,就加入了耶穌會。
一九六七年,王神父本想去美國做三年初學,後來接受法國會長的意見,回到台灣工作。
初來乍到台灣,王神父幾乎以觀光心情來認識寶島。他發現他必須用台語才能傳教,所以他立刻去學台語。這是王神父的過人之處,他能很快認識環境,洞察出實際需要,再確實執行有效的策略。如此能幹的耶穌會士不論身在何處,果真能開疆闢地,用滿園豐收來榮耀上主。在此略舉幾個他為天主牧養的羊棧:
(一)一九六七至七○年間在義竹鄉的貢獻。王神父覺得這是他最愉快的回憶。不但用台語與教友相處融洽,還開辦幼稚園,且與地方人士建立良好關係。
(二)一九七二年柬埔寨(今稱高棉)飽受炮火威脅、物資供給嚴重不足,如此惡劣環境,加上氣候炎熱,王神父憑著堅強毅力、滿懷大愛,不畏艱難,置個人生死於度外,前去牧放天主的羊。直到淪陷前一年他才離開。王神父說道:「受過戰爭洗禮而存活的教友,更加信賴天主,信德也更加堅定。」日後在巴黎,王神父又與這存活下來的教友相聚,再創一番傳播福音的新氣象。
(三)一九七六年後,王神父受派至高雄服務,主日開設聖經講座,持續六年,為宣揚福音盡心盡力。王神父最大的歡喜與安慰,是他看見教友們風雨無阻前來參加講座。王神父因身兼四維文教院院長而接觸到神修小會。他對小會有極大的讚許,稱之為「友誼的花園」和「信德的泉源」。至今高雄會員都成了王神父的摯友,只要會員北上,一定前往輔大頤福園,來探望他。
(四)一九八二年至一九八三年是王神父的安息年,他去了羅馬進修社會學。接著便應法國樞機主教邀請,去了巴黎。從一九八四至一九九一年,擔任巴黎華人天主堂本堂。這又是一次篳路藍縷的經營。王神父再次展現組織長才,他召集了逃難至巴黎的高棉教友,重整旗鼓、克服困難,推動合作計畫,終於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成立教友傳教協進會,舉辦各項活動、組織善會 ……等等,使教友由分散的五、六十人增加至四、五百人的聚會,且有了固定的華人教堂,不再東借西借別的教堂做彌撒。真是一項艱辛而成果輝煌的使命。
(五)一九九六至二○○七年神父被調至蘇澳當本堂。這十三年,他默默地在這邊遠小鎮,守著神父本分。他原本瘦弱的身體,怎堪那又濕又潮的海風吹襲?更見形銷骨立。二○○八年終於奉命至新竹小住一陣,面頰才逐漸恢復一絲紅潤。不久之後,便來到頤福園靜養。
王神父對他的工作,無論是在哪個時段,或至何處服務,他都秉持著會士一向服從的精神,遵照修會的派遣,努力傳揚基督福音。
從王神父身上,我們看到他能屈能伸的情操,時時處處發揮天主所賜的智慧與愛心,為教友指點迷津,幫助慕道者認識天主。即使現今在頤福園,他仍盡忠職守,喜樂地活出天主的生命,令人感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