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泉 第80期 愛的淨化

您說什麼來著?

河北

 

  「你們若不用舌頭說出明晰的話,人怎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呢?」(格前十三9)

  這是聖保祿對當時教友團體祈禱時說「舌音」者的訓示。其時教友的聚會,不論是參與彌撒聖祭或分享,都是我們運用天主給我們的言語本能,把「聖言」帶到我們中間的好時刻。彌撒的前半部:「聖言禮儀」,其重要性該不亞於後半部的「聖祭禮儀」吧?

  又是一個問題:八十歲,我的聽覺開始遲鈍了。是我的聽覺遲鈍了嗎?彌撒中總聽不見神父講些什麼?一次我向他反應,他伸直手臂,指著我的鼻子說:「你該戴助聽器了!」為我那真是一個晴天霹靂,真像「良相佐國」中的聖多瑪.摩爾,自問:「事情糟到這個地步嗎?」不錯,我每次埋怨神父說話聲音太小,菲律賓會長(注意:她不懂中文)便反駁道:「我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她用英文說的)我身旁的老先生在神父講道理時便呼呼大睡,或站起來弄聖餅碟(叮叮噹噹),大概他的聽覺也不太高明吧!直到那天,我請神父和來服侍他的某太太來吃飯,某太太(五十歲左右)說:「神父,您講道理誰也聽不見!」啊!我算是出了一口氣,隨即接上去,說:「我們的彌撒只有半台!」聖祭禮儀是「行禮如儀」。聖言禮儀是個笑話。讀經的人(快九十歲了)完全不用標點。講道理的人(神父,完全不用丹田之氣)。修女們各自埋首於英文彌撒書中。我則趁機作默想,因為彌撒道理之長給我足夠的時間。

  彌撒後,大家唸冗長的這個那個禱文。我覺得聖體還鯁在胃中,渴望和「祂」談談,遂跑出去默坐,最怕的是聽見神父拖著腳步向我走來。我試著把眼睛閉得更緊,但神父開始叫我名字Monic!於是我不得不睜開眼睛,拉長耳朵,不幸,神父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見。

  苦笑著,「稟告」神長:「您大聲一點好吧?」他說:「我是故意輕聲的。」「那麼,您說話不是為了給人聽嗎?」當我給八十個學生講課時,麥克風往往出狀況。我便放大喉嚨,鼓足丹田之氣,務必要坐在最後面的學生也聽得清楚。我的口號是:講課是為了給學生聽見,那麼,彌撒的聖言禮儀呢?

  另外,便是信友禱詞,天人之間,就是這「說話的聲音」(申四12),但當「會眾」各自說出自己的意向時,沒一兩個人說得清清楚楚的,能使大家感到「我心有戚戚焉」,因而自然而然地回答:「求主俯聽我們!」尤其修女們,她們的聲音像蚊蟲一樣。這時,不管「會眾」怎樣機械式的回覆,我不開口,因為我不知道她們要的究竟是什麼?

  最後,當聖祭禮儀禱文以「因著基督……直到永遠」結束時,除非接著唱天主經,否則沒有一個人高聲回答「阿門」。大家是來做什麼的啊?

  難怪彌撒禮儀死氣沈沈。關於「參與」彌撒,討論多多,了解少少;花樣多多,實質少少。給天主一個發出創造天地、給予生命的「聲音」(詠三十三6~9),彌撒不就活了嗎?在輔大,我喜歡參加中午小聖堂的彌撒,因為星期二是英文彌撒,我總走上去讀經。彌撒後,總有人來謝謝我,說:「你的英文,我全懂了!」

  不是誇口,只覺得太「悶」人了。河北姐又罵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