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人:真覺
主持人:戴台馨
分享人:黑幼龍、陳擎虹、陳琦玲修女
不同生活的召喚──家庭、獨身、修會
神修小會四十年會慶講座
總會主席陳雲珍開場(見前文)
在開始座談之前,先請吳偉特介紹特別來賓,就是基督服務團的代表陳小霞小姐。
吳偉特介紹貴賓
可敬的基督服務團台北區團長陳小霞,我們先鼓掌熱烈歡迎她。因為基督服務團與我們小會關係密切,我們這兩個團體共生共長,已經四十幾年。陳小霞今天到場有兩個身份,一是正式代表服務團,一是私人朋友關係,她與我們小會幾個會員有很深的友誼。
陳小霞畢業於台大植病系,前二十年在社會職場工作,之後有十多年專職大陸福傳工作,代表明愛基金會和樂鳴文教基金會從事傳教工作。希望聽了三位會員生活分享後,能請小霞給我們一些具體的建議,在繼續基督對中華的使命上有更多的指示。
主持人戴台馨分享引言:
各位貴賓、朋友、會員,小會已四十年,我們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記得我入會沒多久,常到終身奉獻會員家中。當時會員的孩子還小,他們都用很民主的方式教養孩子。去年黑幼龍會員請我們吃飯,慶祝百齡生日宴上,黑家大小全都到齊,看到他們各自成家,帶著妻小、夫婿,彷彿又回到黑立言小時候的家庭聚會場景。
四十年過去,到底我們小會要做什麼?當我們在籌備這次活動時,召集人丁大田不斷提出這個問題。今天我們聚集一堂分享不同生活的召喚,也是想要看看能否成為一種模式,到全省各教會團體去分享不同生活方式,像基督服務團有一批一批的人,這時整裝待發前往各地散發我們的經驗。若是可能可行,那麼今天我們四十年慶的聚會,就會有比較具體的成果。由此開始我們有形的出發,將來可以把累積下的經驗,從事一些具體的工作。下午我們再作討論,提出具體可行步驟,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空談不行。
今天,我們很高興請了三位有經驗的會員,把他們在他們的生活方式中各自努力所得的經驗,拿來與我們分享,看看天主藉著他們對我們再次的呼喚是什麼?我們又如何答覆天主對我們的召叫?在此,我不多說,首先請我們熟悉的黑大哥黑幼龍,他不僅事業成功,而且在各方面都是我們會員、甚至是社會人士的典範。他因有事須先離開,我們就請他第一位發言。等黑大哥講完,大家如有問題可請教他,請他答覆。然後,再請陳擎虹小羊分享,最後請陳琦玲修女分享。獨身生活和修會生活這兩種聖召一定會有相當多重疊的部分,問題可以放在一起解答。
黑幼龍會員分享婚姻生活:
我們每個人有十五分鐘的分享時間吧?各位會友大家好!剛才陳雲珍主席說四十年會慶,我可以為這四十年作證,因為我結婚三十九年。記得在淡水聖本篤小會冬令營,那次參加的人現在在座的,有大田、美慧、偉特 ……等人,四十年過去,時間真的很快。要把四十年的事,在十五分鐘整理、分享,我最想講的一、二點跟家庭有關的是──
第一點是老道理:儘可能減少責備、批評、抱怨,這和卡內基還蠻結合的。我認為對一個家庭中夫妻、親子關係殺傷力最大的就是批評、責備、抱怨。第二點是包容,尤其是對孩子的包容。
我十一歲時,初中聯考沒上,一個人窩到安東街一間小小的日本房子,就是今天聖家堂的前身,在院子玩。當時少了右眼右手很凶的麥神父走來,要我聽道理。有次,我在聖堂翻本圖畫要理書。其中有個法利賽人的故事,畫得很傳神。祈禱中的法利塞人得意、神氣地向天主說:你看,我守主日,把財產的十分之一捐獻,又守齋,不像那些犯罪的人。畫中畫的是天主不接納這種人。另外一幅畫跪在教堂角落的罪人,向天主說:請寬恕我這罪人。畫中天主伸出兩隻手,接納這個罪人。五十多年前看到的漫畫至今清楚記得。
捫心自問,以現在標準來看法利賽人還是很棒的,這麼守規矩、不犯罪、肯捐獻幫助教會……,只因為他們愛批評、看不起人,天主就不要他們了。
對那些很神氣的人,天主不見得接納他們。這讓我想到家中夫妻相互批評、責備、抱怨,帶來的殺傷力實在太大。記得剛引進卡內基時,惹了很多笑話,卅條人際關係的第一條就是不批評、不責備、不抱怨。一上課,有學員就說:「老師,我們不是一天到晚沒話講了嗎?」我就想到夫妻都是想改變對方,其實,當初我不就是因愛對方特色,而受吸引的嗎?奇怪的是結了婚,就不管對方的特點了。
我還記得卡內基第四班有位姓許的學員告訴我說:「黑老師,我已經做到第一條不批評、不責備、不抱怨了,因為我已跟我太太三個月沒講話。」可見二千年以前的事到現在還是很嚴重,這真的很難做到。四年前,我去西雅圖黑立國家,他是四個孩子中最蹦跳、調皮搗蛋的。百齡在他家做完菜洗鍋,當時菜已全上桌,大家等著吃飯,她竟去洗鍋。我說:「妳為什麼現在洗鍋?為什麼不吃完飯再洗?」立國在一旁笑道:「爸,你這話講了多少年了?」想想,是啊!四十年以前講的話,四十年之後還在講。可見我今天說的重點不在我已做到了,而是我很想要做。
很多人說:「人家犯了錯,我能不講嗎?」夫妻如此,同事也如此。不過,值得我們多想想的是:「說了,有什麼用呢?」你說了,對方還是完全一樣呀!E.Q這本書中說當我責備別人,包括另一半、小孩時,其實我是在冒一風險,就是傷到一個人的自尊。當你傷到別人的自尊時,大家特別要注意的是他很難「由衷地合作」。他心裡不肯跟你配合,即使你用高壓、權威,他也只是表面上做,不是由衷地配合。這樣,你就很難跟他合作,家庭中孩子、夫妻也就很難和睦相處了。為什麼我們很容易找別人缺點、毛病?可能是我們小時候,父母就是如此對待我們,我們也就因此養成一種習慣。我只能講我們要儘量、儘量地提醒自己。
第二點我要講的,跟第一條有些關係,就是包容。世上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們很明白包容這個道理,但做起來就很難了。兩年前,我又經過西雅圖,到黑立國家。當晚我要坐半夜二、三點長榮的飛機走,黑立國送我,路上停在一家咖啡廳,他說他有話要跟我談,我問:「什麼事?」他說:「爸爸!我原諒你。」我不知什麼事得罪了他,而且我還是老子,哪有兒子原諒老子的?他說:「有一件事我很生氣。」原來他太太卅九歲已是高齡產婦,怕懷唐氏症小孩,所以想到柬埔寨領養一個。他問我意見,當時我在電話裡回他:「你看你忙成這樣子,日夜待命。你當家庭醫生又兼婦產科,已經有個小孩,忙得不得了了,怎麼會動這個腦筋?」原來他的小孩沒伴,所以想領養一個。電話中,他沒說什麼,後來他告訴我,放下電話之後,他很生氣,好想跟我吵架,當時忍住了。之後,他真的到柬埔寨領養一個,結果沒有簽證,他在當地美國領事館打電話問我怎麼辦?我說:「你先放回孤兒院,一有簽證,馬上回去接吧!」他一聽,氣道:「你什麼意思?我已經領出來,就是我的女兒了,怎麼可以送回孤兒院?」「噢 ──,那好,好。隨便你,隨便你。」這樣回答還不夠,他繼續責問我:「你怎麼這樣言行不一致?」唉喲!我被他講得好慘呀!
想想,他小時候這麼搗蛋,犯了多少錯,可是等他長大了,我們的愛心反而不如他。他也不是每週上教堂,但他對別人的愛心,倒不是令我慚愧,而是蠻令我安慰的。這讓我想到可能是我們以前對孩子的包容帶來的結果吧!
另外,還有我的老四黑立行,他高三時演「國王與我」剃光頭賣力演出,頗獲好評。這下子,不得了,他對演藝圈大感興趣,他要當演員。我怎能讓他去呢?他說:「不行!你一定要讓我去當演員。你不是認識×××,可以幫忙介紹。」我想,這個孩子真不知天高地厚。馬英九之所以是馬英九,就是沒這些異想天開事,所以是馬英九。但我還是沒有跟他講,我只說:「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做。」不過,我也沒放任他,我只給他一年的時間去闖,一年之後事不成,就要做個決定。他真的就去闖,他的一位朋友介紹張艾嘉給他認識,約在遠東飯店一樓等,他不認識張艾嘉,就拜託兩邊的服務員等她一來,跟他打個手勢,他就向前熱絡地去打招呼:「久仰大名!」結果一事無成。
後來,他去讀研究所,讀完找到工作,他一直很謝謝我。他說:「如果我沒有去闖過的話,我會一輩子念著這件事,遺憾自己本可當電影明星,都因爸爸不讓。」現在,他已試過,我不知道完全死了心沒有,至少他已放棄了。
我想婚姻生活,除了少看不起別人,少批評別人和包容有聯貫之外,還有一點是真心表達你的讚美和感謝,這是維繫家庭的血管,這正好是卡內基人際關係的第二條原則,強調的是真心的讚美。卡內基說:「虛偽的讚美就像是假鈔、偽鈔,你用出去後,會找你麻煩。」
最近,七、八個月前吧!我和百齡躺在床上,百齡說:「嫁給你,真好!」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聽了這句話,心想,我們雖是老夫老妻了,但聽了她這句話,還是很窩心。由此可見,真心讚美和感謝影響很大。有次,我在宏達電子上課時,講到第二條,我說:「夫妻在一起,還是要表達感謝、讚美。」我就引了百齡說的話,卅多位學員中有四、五位回家後,向自己的另一半表達了類似的話,再上課時,他們分享了自己的經驗,效果很好。
我個人大概平均三、四個月,至少半年內,一定會寫封信給百齡,有時我會提到四十年前,你怎麼敢嫁給我?當時,我幾乎一無所有。我寫她的韌性,她在這一路上幫了我多少忙。一封信只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向她表達讚美和感謝。有時我們會很不好意思表達,但個人有個人的方法。我的建議是──真的,非做不可。
等一下,我很樂意跟大家一起討論。現在,我做個結語,就是我們要盡可能減少批評、責備,同時也要多多包容不同的人。有人說耶穌選了十二個門徒,每個人都不一樣,有暴跳如雷的,如伯多祿;有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如多默;也有脾氣溫馴的,如若望。就像我們每個人都不一樣。第三就是多給別人真心的讚美和感謝。
還有一分鐘時間,我就利用這一分鐘,說一個真實的故事。我在辦中華電信公司卡內基訓練時,我們每個人做了一個承諾,就是下禮拜我要讚美感謝誰?有位副處長說:「我要讚美我媽媽。」第二個禮拜來上課,他跟我們報告經過。他媽媽住在枋寮,他回家去看他媽媽,到了家他拼命想講,就是講不出來。最後,終於在媽媽背後開口說:「媽媽,您真了不起,我們幾個都長大了,還小有成就,你一個人好辛苦呀!」一講完,他媽媽就回頭看他,然後三步、兩步靠在牆上哭了。他過去抱住媽媽坐下,媽媽快八十歲了,有骨質疏鬆症,又瘦又小。他說他抱著媽媽時,是他一生最美、最珍貴的幾分鐘,母子二人都哭了。
黑幼龍精彩的分享,讓在座各個聽得津津有味。會員發問,他強調不會針對不同的團體而有選擇性的內容,因為信仰已完全融在他的婚姻生活中了。
主持人戴台馨分享引言:
去年暑假有一天下午,我和帆人兩人在大安森林公園運動,遇到擎虹小羊,她正從市立圖書館寫稿出來,趕望聖家堂下午五點半的平日彌撒。又有一次,我遇到她和周瑜家牧師在聖家堂後門我家附近巷口,兩人站著談話,好像是要幫周牧師做什麼事情。
小羊就是如此熱心,利用她的工作餘暇,為教會內外,做了不少義務服務和文字工作,她用不同的筆名為各種教會刊物撰稿,有靈修分享、讀書心得、論文報告等等。她一向過著獨身奉獻生活,一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經驗,值得我們借鏡。現在分享出來,也可為走在這條路上的後輩,提供一些具體的生活之道。
陳擎虹會員分享獨身生活:
五月初,總會主席陳雲珍打電話,交待下五個問題。還特別叮嚀:分享要正面性、積極性的。這五個問題是
1.你怎樣以小會精神過獨身生活?
2.會遇到怎樣的困難?如何克服?
3.希望小會怎樣幫助過獨身生活的人?
4.你認為自己可以怎樣幫助過獨身生活的人?
5.你對過同樣生活方式的人有什麼建議?
隔著電話,抄下這五個問題,一看就倒頭大睡。想了兩個禮拜,濃縮成三點:一.是聖召的答覆──從個體到團體,我要講的是聖三的愛,也就是小會的宗旨。二.是信仰的試鍊──從自由到自律,談基督的愛,這個小會的精神,是當年在陽明山福音園許建德提出的。
三.是生活的藝術──從接受到付出,在這裡分享的是小會團體的愛,這包括了小會常提起的五種生活態度 ── 超脫、喜樂、進取、合作、服務。
一、聖召的答覆:從個體到團體──聖三的愛
講到聖三,讓我想到這兩天在文萃樓的避靜,張瑞雲請了韓國的金顯得神父帶領我們。昨天晚上彌撒道理中,看他的表情有點暗笑我們用這麼尊貴的聖三當小會的主保,準備彌撒禮儀卻這麼隨便。事後我跟張瑞雲講我的觀察,她說金神父一向很調皮,他是開玩笑的。
我想,這是種聖召。以我們個人來說,是不太可能認識什麼聖三的。聖三的原始源頭其實就是雷神父,昨晚雷神父一講起聖三是那麼樣入神。三十八年前,他就是這樣跟我們講的。記得我是一九六四年高二時領洗,高一聽聖家堂白尚潔神父講道,是我姐山羊介紹的。她和她的一批朋友開始草創,發展成小會。一九六五年大一暑假,我參加台大佛學社辦的台中慈光佛學講座,住在那一個月,由王姐介紹,和美慧、其蘭三人假日到磊思中心,第一次拜見雷神父。
現在看我們三人,正好是過三種不同的生活。其蘭終於入了修會,其實她是很適合出家的人。美慧當時早早被大田訂了去。剛剛黑幼龍講他的婚姻有多少年,我想小會的婚姻聖召就是在那年的冬令營開始發展的。小會的婚姻聖召在小會已有四十年,小會的獨身聖召就是總會主席講的一九六二年,正是我高一聽道理時,那時創會的五人就已在醞釀獨身聖召了。這次小會會慶活動不知是誰登記在教友生活上的,創會五人把姜其蘭放進去,其實她那時都還不是教友呢,開始的這五人應該是王志奘、郭子文、焦進寶、鄭至麗、李秀萍。那時,山羊在台中,其實她也在準備著。
我領洗的代母是鄭嘉珷,堅振代母是王志奘。領洗前,王志奘召見我們。我們的開始,就從聚餐開始的。我們到台大女一宿舍吃自助餐,然後在台大校園邊走邊聽她講信仰與中國文化的理想,就是「基督中國化,中國基督化」。我們之所以到台中聽佛學,也是王姐大力支持鼓勵的,因佛學深入中國文化,也需要多去瞭解。有人擔心我們會受影響,變成佛教徒,便請雷神父、甘神父從旁輔導,雷公第一次接見我們三人,就開始講富少年的聖經道理,這就是聖召的開始。
我們三人坐一排,美慧當時丁大田已在追她,這個聖召是沒什麼希望了。姜其蘭第一次見雷神父,整個人就被雷神父吸引了。我坐最裡面,聽了之後,痛哭流涕好久,她們兩人都不知道。我想,這就是聖召吧!
一九六七年我大三,在那年的聖三節做了初獻。當時的初獻很簡單,教會還沒把聖三節放在主日,我們都是各自在這一天做奉獻。那天是平日,我請了萬致第、萬致華、許建德、郭瑞蘭,他們大四,還在校園,所以我記得我是大二。我們五個人一起望聖家堂的平日彌撒,當時小華說:「妳這麼年輕,怎麼敢做決定?」這大概就是我對聖召的答覆吧!
小會四宗旨,剛剛陳雲珍只講了一個「繼續基督對中華的使命」,還有三個是「參與現代人類對真理的尋求、致力於新文化的建設、促成更公義和諧的社會」。我是學中文的,所以直到現在還是以「繼續基督對中華的使命」為主,做文字奉獻的工作。記得在淡水冬令營,黑幼龍安排奉獻彌撒,要大家找一樣東西代表自己,放在祭台上。有的人拿花呀、草呀、石頭、樹枝之類,我奉獻的就是筆記本和筆。事後,黑幼龍還說我奉獻的很有意義。直到現在,我還是繼續我的文字奉獻。很多人說:「你可以靠寫作賺錢,早早退休呀!」我說:「寫作這事,在台灣只有李敖和瓊瑤可以活得下去,其他人大概只能義務或賺點小稿費。我寫的文章可是完全沒有稿費的,都是寫錄音稿或教會刊物雜文,用了一大堆筆名,躲在後頭,一向不喜歡坐在前面說話,更怕做什麼標竿。我在家排行老三,最中間、最自由、最獨立,也是最被忽略的。我姊姊是屋頂,下面有兩個小尾巴 ── 妹妹,我哥哥又是獨子,我夾在中間是多麼自由啊!
二、信仰的試鍊:從自由到自律──基督的愛
講到自由,我要進入第二個論題,就是信仰的歷鍊。天主給我們最大的愛,就是自由。我承認過這樣的生活,確實是非常自由。很多人想做什麼,總想等退休後才行。我則是白天工作一完,晚上全是隨自己安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誰規定你,約束你。在自由中間,我體會到一點,就是經過三十八年的試煉,我認為自由要有自律。從自由到自律,是學習收放自如的工夫。
這樣的生活有一些規則,每天早上奉獻,自創奉獻詞,這個奉獻詞我在每天望彌撒,領聖體時,內心必複誦一遍。每晚省察。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我先把我們以前的初獻規則講出來:每晨奉獻,每晚省察,每天默想三十分鐘,每天望彌撒,每週辦告解。這些日久成了規律,覺得非做不可,如果彌撒趕不上,總覺得若有所失,因為領聖體,是很具體的天人合一。以前每週告解,現在是隔了好久才辦。此外,每主日彌撒,絕不會少的。每個月與聯絡人談話,遇到誘惑,儘量避免。每個人要有神師。我們的神師當然就是雷神父了。
還有每年避靜,這在小會每年都會舉行,一天的,三天的。後來林美智帶生活組,曾去靜山做過八天避靜。以後就覺得小會三天不到的避靜太短,還沒收心就結束了,再一路聊天,共融得太起勁啦!昨天我一講,大家說我好凶。大概是看得太認真,就難免有些要求。奉獻規則中,還有就是勤讀聖經和聖書,到現在我還是習慣性地常看聖書,也參加門徒讀經。看完聖書,寫心得報告,現在是刊登在心泉上。
其實,這些規則是幫助我們在自由中自律,在自律中也更自由,自由地愛天主。愛需要學習,而學習是要付代價的。現在的學習機會很多,有各式各樣身心靈的進修環境。以前根本沒有教友唸神學。一九七三年聖母聖心會韓德力神父和雷神父合作,提供機會給我們讀牧靈神學。在這之前,都是送到國外進修,由於
孤軍奮鬥,結果失敗。我們這一批其蘭、玉京和我就留在國內,留職停薪二年,唸牧靈神學。一九八五年,我又兼課,去上羅光總主教所辦附設在輔大的東亞靈修兩年。第二年,其蘭、美智也來聽課。
另外,我還要說的是愛不只是感情,以前很排斥這些情緒化的東西,過份理智。現在愈來愈覺得愛德的實踐需要靠意志,意志要忍耐,忍耐中有很多磨鍊,磨鍊最大的是包容。當批評、毀謗來到身上時,就讓那與基督一起釘在十字架上。
三、生活的藝術:從接受到付出──小會的愛
第三點我要講的是生活的藝術,我一直到聖心教書,才發覺人生除了讀書之外,還有很大的生活部分,我從學生身上學到了很多。附帶一提的是,我教書已教了三十年,其實是可以退休了,人家也希望我退休。不過,我要講的是公務員退休,由國家養,可以拿八成薪;過婚姻生活的,有丈夫養;我們這些人得靠自己養。所以,我工作的擔子放不下,我一直要做到升天吧!還好林銀霞說過,我們這種人大概也不會活很久的啦!這麼賣命的過日子,在工作中倒下去,也是很期待的。不過這是天主的事,我們也只能順命接受一切。
剛才講我的生活很大一部份是從學生身上學了不少。像前幾天,我到處找學生,高三學生已停課,小部份以推甄、申請上大學,大部份還得考七月指定考試。考完期考的下午,教室只有少數人自習,我好像很失敗的牧羊人,學生像羊一樣四散,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我上樓找了一圈,也不見踪影,直到最後一堂課,她們才陸續進來,一個個紅撲撲的臉,滿頭汗。問她們去哪了?她們說在籃球場打球。我怎麼也想不到要去球場找,這時我突然發現她們是一群陽光小孩,我則為月亮型的人,真是招架她們不住。心裡倒是挺羨慕她們大考臨頭仍能開心過日子的本領。
還有就是林美智在小會內成立的生活組,她覺得我們日子過得太抽象,太理論、太嚴肅了。在生活組中的溝通交談,對我有很大的幫助。後來,張瑞雲提供她在神學院圖書館的辦公室,作活糧組每月一次的聚會分享,我也很喜歡。所以,就沒參加分區讀經小組。另外,在小會內我們又開始了藝術組,第一年由王端敏負責,有劉河北在,畫畫、賞畫,很像回事。幾年下來,現在快倒閉了。
我想,在生活中,其實有很多層面,還可以用心發展的。以前王志奘和李秀萍辦的冬令營,請了張志宏神父主持,介紹田園交響樂欣賞,我覺得很有意義,很有美感,也很有啟發性。我們在小會內太用嘴巴了,其實有很多方面,是我們可以交流的。像文夢霞學美術的,現在有金顯得神父也是美術出身,我們的藝術組大概又有希望,可以起死回生了。
還有文化組,跟我所學的中文很結合。第一年沒參加,第二年張瑞雲主持,邀請我加入,我們一起讀吳經熊「內心樂園」所談的「真福八端」,一或二人負責一端,寫下所讀的綱要和心得,大家一起交換意見和心得。這和最初奉獻的生活規則中每人要不斷進修一則很能相應,所以我很用心。
在生活中,每天不斷實踐小會的精神──愛和五種生活態度,我們多多少少都會儘量做到。像超脫,在我們生活很多方面都需要抱著超脫的態度,也要有些老莊思想才比較容易一點。能超脫才能喜樂,雷神父常提醒我要喜樂,因看到我老是板著一張臉,那時父母過世,在此我要感謝一些會員的陪伴,還有很多老會員的金錢資助,在這方面由我姊山羊承擔,她去還報。在陪伴方面,我真的很感謝何淼涓,當時她做小會專任輔導,還有其蘭、美智、玉京等人。在我有困難的時候,和美智分享,她是為我代禱,才開始吃素的。聖經上耶穌不是說過嗎?幫人驅趕什麼,不靠祈禱和禁食是不成的。
我們在世過沒有圍牆保護的奉獻生活,除了人,我們比較好面對、處理之外,還有一些無形的空中掌權者呀什麼之類的。那次在聖家堂後門巷子,碰到周瑜家牧師,我只是答應幫她代禱,還沒幫她做事呢!她要我唸她今年九月開辦的先知事奉神學院。不過,想想,跑去基督教,我看還是在天主教內守著吧!
講完最近的文化組,我的「見證聖三之路」可以結束了。最後,我想到我們就像耶穌說的「葡萄樹」,這是以前我們每週一次的默想題材之一。山羊和煤球最早當總會、分會主席時,把這些默想題材編到小會手冊最早的生活規則中,若望福音十四、十五、十六、十七最多聖三的道理。雷神父很喜歡用這段葡萄樹的比喻。葡萄是一顆一顆的,都很獨立,串起來也是有團體性的。一顆葡萄腐化時,就自己脫落了,也不會影響到別人。這是我一位同學,也是我代女 ── 尤淑雅跟我講過的話,讓我印象很深。
我們小會團體彼此也很像聖保祿在格林多前書十二章說的「教會猶如一身」,每人都有不同的作用,也都是身體的一部份肢體,有的是眼,有的是嘴,有的是心。我曾說姜其蘭是心,她竟真的進了在教會內是心的隱修會去代禱。心是看不見的,但我想她總是跟我們在一起的。以上是我的分享,謝謝大家。
主持人戴台馨分享引言:
很多年前,我們和琦玲一起參加小會活動,沒想到這麼瘦小的琦玲有那麼大的志願,竟入了瑪利亞方濟傳教修女會,當時還不覺得特別,因那時她還在輔大服務。
沒過多久,她被修會派往非洲,我非常擔心她,因為一聽到非洲,就感覺那是個非常飢餓的地方,還有疾病流行的地方。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現在她回來,當了省會長。我相信她在聖召之路上,這麼多年來,一定有更多心得,可以跟我們分享。由於時間關係,後面兩種生活方式,可以併在一起提問,一起回答。
陳琦玲修女分享修會生活:
我發現自己在發抖哩。剛剛小羊說她們是自己養的,我們這種人最辛苦,是天主養的。(也最安全呀!──有人插嘴。)對,對,對。我們是天主養的,還不知要煩惱什麼呢!總主席請我分享,我不是會演講的人,只是我不能否認自己是小會會員的身分,才膽敢坐在這裡,跟大家分享一些這幾年的生活經驗。
我和小羊一樣,一看到題目就傻了,小會精神是什麼呀?是愛呀!可是還有好幾個一大堆東西,不知如何是好。那天,我打通電話,問張瑞雲,我背給她聽,她說還蠻記得的嘛,沒有太離譜。今天慶祝小會成立四十年,我想既然黑大哥、小羊細述過去的歷史,我自然也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怎樣參加小會的?
當初參加小會,是由於學姐銀霞的介紹認識的。認識小會最早是在基督生活團,當時介紹小會是基督生活團中的特殊小組。這個特殊,是和基督服務團一樣,一起掛在基督生活團內的。年輕時,比較有理想,覺得特殊小組一定是比較嚴格的,加上自己也不喜歡混日子,便想知道特殊是怎麼個特殊法。
結果一進來,就看到一些特殊人物,什麼大學教授、醫生呀一堆偉大人物。然後就想自己是什麼人呀!我學的是國貿,跟這些人實在是不搭調。自覺平凡,實在不適合這個團體。每次參加聚會,看到這些大人物唇槍舌劍的,掃過來掃過去,實在很刺激。於是坐在當中覺得很Enjoy,雖然自己不會說,但聽起來,覺得很過癮。另一方面,聽他們的分享,看到他們對教會的熱愛。
今天早上一來,又聽到大家在談四十年來的老問題──我們大家要為教會做什麼?愛教會的一顆心一直在,但一直找不到答案。在這樣的認識過程當中,我也看到各位背後很真實的生活,特別是透過心泉的分享。我認為心泉上的很多分享文章常給我很大的鼓勵,尤其是我入會以後,心泉是我與小會唯一的聯繫。從心泉中,我發現這些偉大的人物後面很平凡、真實的一面。於是,我就肯定自己的平凡,覺得自己比較適合走平凡的道路,就選擇了一種
簡樸的生活,入了方濟會。
一九八一年認識小會,一九八七年入了修會。入了修會後,自覺慚愧,與小會沒有那麼密切往來。可是,不知怎麼,赫然在小會通訊手冊中成了終身奉獻一員,既然名字還繼續掛在那裡,我想這總是維繫了一份關係。唸神學時,參加活糧組,我也覺得蠻好的。特別是我最近參加活水祈禱小組,碰到睦涵、永棣、國英,我想這可能也是我們日後可以服務的方向。這是最近與小會會員密切接觸後的感想,這可能也是我目前的修會工作之外,另外的一個我蠻想投身的召叫吧!過程中,又遇到琍華、海華,在心靈治癒祈禱的領域中一一出現。
在此,我分享的不限於修會生活,其他領域在教會內基本上是相通的。吳偉特要問:小會的五種生活態度:超脫、喜樂、進取、合作、服務上,我是如何活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活不出來時,就是有困難了。我在困難當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人家合作,為人家服務,這時,我就需要努力。我所說的,就像黑大哥說的,並不表示我做到了。但,我願意努力。在困難當中,正表示我還有進步的空間。
我自己覺得我的人際關係還不錯,還能跟人家合作,向來我都這麼認為。最近和我們修會的修女談話,我當上了會長,要求她做些事,她說她很怕我。乍聽,天哪!我曾和她一起從事青年工作,從我出國前到出國後,我們都一直合作。這下子,聽到她的批評,說很怕我,我難免會想自己是多麼令別人不舒服呀!而且對方還怕到從來不敢表達的地步。我很難過,就寫了封信,向她表達我的歉意。我想她一定有她的困難,而我也對已發生的事無法做任何補贖。後來,她表示她是害怕權威,害怕我會長的位子。事實上,她是渴望從我這裡得到多一些的讚美和鼓勵。這又回到黑大哥所講的論點。
對這一點,我承認我是有些欠缺,我吝於讚美、鼓勵。人家事做得好,我不講話;事做不好,我一定講話。這就犯了黑大哥說的第一條。當我們在說合作時,雖然不一定是我的問題,可能別人有他的困難,但不同個性的人一定要互相欣賞,互相認識。
服務方面,我不是雞婆型的人,也不是自動的人,所以本來就不太會服務,我得承認我是比較懶惰的人。在服務時,我常多少會有些優越感,因為我還有些東西可以給人家,幫助人家,奉獻什麼東西,我在非洲的經驗,覺得更難的是接受服務。服務別人和接受服務是相對的,這在修會中的老修女身上看得較多。老人家開始生病,變得生活機能不方便,要人幫走路、要人幫洗澡,修女都是高傲的一人,當人躺在床上時,實在需要非常謙卑。你無法吃飯,需要人家餵你;你無法行走,需要別人扶你;你無法穿衣,需要別人幫你。日常生活很多小事情,全都要別人服侍你。這時,接受服務,是更難的事。反而是我們需要學習的地方。
基本上,我是從困難當中,看生活方面的精神何在。至於說到進取,我更不是這種人。可是,我究竟從何發現的?我從小唸書就是打瞌睡,上課也是。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後來我肯定自己不是視覺型的人,我的學習方式不是由看來學,看幾百遍也記不住。我比較是屬於觸覺的學習,由自己體驗、自己去做的方式去學,我喜歡DIY,凡事自己去摸、自己去修,於是我就比較坦然,讀書、學習的方式不是只有一種,要找到適合自己的路。一旦清楚自己的方式,找機會自己動手做,完成之後,就很有成就感。
再談喜樂,記得有項場合,雷公說我是輔大校園中最快樂的人,也許雷神父誇張了點,他在輔大校園認識的人不多,就我這麼一個人。他認識多的是台大校園的人。不過,我在大學時,同學也曾說我整天沒煩惱,很快樂的樣子。我的確是個自覺幸福的人,幸福感很大部份來自自信和天主。最近我特別意識到自己是天主子女的身份,這個身份我很清楚,很自以為傲,也覺得很幸福。
這樣的幸福來自我的家人、我的父母親,他們對我的愛和信任。對這樣的幸福,在我入會後,聖方濟曾提到一種完美的喜樂,這樣的幸福與快樂,事實上與完美的喜樂還是有段距離。聖方濟所提的完美的喜樂,我想有的人看過他的文章。他描述有幾次他從外回家,敲門被同會弟兄轟出去,說不認識他,還痛打他一頓。(他竟視為大喜樂,因與基督同受輕慢、同受拳打,以為是完美的喜樂。)
這裡提到完美的喜樂是非常高的標準,有時我在生活中發覺自己並沒有外人所見的喜樂,不那麼喜樂的原因是我對自己不滿意,特別是很多工作,忙完之後;或很多問題,解決之後,並沒有很大的成就感,只覺得少了件事情,擔子輕了些,如此而已。我最討厭人家做完一件事,就邀功自己做了什麼。這有什麼了不起呢?我實在也做了很多呀!當我做完一件事,居然沒有一點喜樂,就奇怪這個喜樂,究竟到哪裡去了?
於是,我慢慢發現我有點像浪子回頭比喻中的那個大兒子。雖然我像在天父的家裡,我卻覺得我好像個奴隸,有做不完的事情。又好像我是那個僕人謙卑地說:「我是個無用的僕人,我只是做完我該做的事情。」我常跟人說,我是勞碌命,就是要一直做,一直做,沒有那種喜樂感。好像在我內有一種謊言,自我欺騙,我自己必須要這樣子做。那種喜樂和輕鬆自在,好像並不屬於我。其實,這就是我自己要打破的東西,這是一種錯誤的自我形像。我似乎已經忘記了耶穌親自來背負了我的頸軛。
剛才我說是天主養的嘛,這只是腦袋想的,心的體會還沒和腦完全整合。當然,天主愛我們,更甚於田間的百合花,還有天空的飛鳥,你每根頭髮祂都數過,要掉下來之前,都要得到祂的允許。想想看,天父這樣的愛是怎樣的愛呀!但只留在腦袋,並沒有從我的心裡活出來。不過,能意識到,就很不錯了。能意識到,就代表有希望。下次,再覺得自己是勞碌命時,就要驅除這個念頭,叫它滾開!不要再有這種自我欺騙的想法。慢慢這樣自我意識,喜樂就會多一點,超脫才會有意義。
我想,超脫是最難的,這兩個字眼很中國化。其實,講白一點,超脫就是得到自由,不受綑綁。簡單來說,我什麼地方卡住了,過不去了,就是一個明顯的記號。超脫是更深沈的東西,我體會到在超脫之前,是有什麼被卡住、被綁住,心裡有什麼過不去,或心裡有什麼事沒辦法了。放不下,缺少一些輕鬆,心裡有很多害怕、很多憂傷,有很多憤怒……等等。
先前擎虹提到避靜,小會每年有三天,獨身生活習慣八天,我們過修會生活的每年要做八天避靜。最近,我們做了兩週的避靜,事實上要一個月,就是要面對我們內在的劣根性,裡面更深、被綑住的一些負面情緒。這些情緒如沒處理,常會在裡頭搞鬼的。在我自己生活當中,有些負面情緒因什麼事卡著,就需要給自己一些時間、空間去品嚐一下,到底那是什麼東西?如果事後能自己講明白、命名一番,你會比較容易面對。可是常常會有併發症,這個跟那個扯在一起,負面情緒常常不是單獨存在的。害怕裡面有憂傷,憂傷裡面又可看到憤怒。
最近,在團體中,由於人少,職務也少,常一個人。我以前就喜歡一個人在家,可以為所欲為。但,最近修會有些緊張,因為有位男士常來找我們一位修女。我一個人時就很擔心,萬一他來,他人長得高大,我該怎麼辦?我變得很怕電話、門鈴響,擔心那個姊妹又有什麼事發生,或誰來找我麻煩或又有什麼事要處理。所以,內心中有很多擔心跟害怕,祈盼外頭有什麼課可上,我可以跑出去。
或躲在聖堂祈禱,連燈都不開,怕人知道裡頭有人找進來。真奇怪我以前不知道
心裡有這麼多害怕,便開始回想,這麼多害怕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原來,我是怕黑暗,怕孤單一人在家。記起來,小時父母都在工作,我常一個人,每晚一到八、九點累了想睡。家中有兩個房子,我要走到另外一個房子睡覺。這還不打緊,差不多八點,我躺在床上,以前房子隔音不是那麼好,會聽到鄰居播放的台語廣播劇,講一些奇奇怪怪的鬼呀壞人,聽了很害怕,每天就這樣嚇著入夢。從小我不太會哭,有好幾次,我哭著哀求媽媽不要上班,說別人家的媽媽都不用上班,在家陪小孩子。我想就是這些童年經驗作祟吧!
後來又想起更小的經驗。媽媽常讚美我從小很乖,不哭不鬧。我從小到大,哭的次數可以數得出來。後來我發現小孩子在這讚美中,大概是有病吧!我媽說我這小孩躺在一邊,就OK了。從我媽的讚美,我愈聽愈不對勁,覺得我小時一定有問題,也很笨,不太會表達自己。或者也曾經表達,但沒收到效果,也就慢慢不太會哭鬧了。最近參加心靈治癒的祈禱醫治服事,我也接受了一次服事,別人幫我祈禱,又回到這個經驗。我從這經驗中被釋放出來很深的負擔和害怕。從此對自我的信心和安全感大增,跟以前很不同。
在此,我要特別感謝祈禱過程中經常碰到的玉英姐、永棣、睦涵等小會會員,我們一起走,為我這修道人志在傳福音之餘,如何把天主的生命在其他人的生命中活出來。這或許是可以做的一個方向吧!
主持人戴台馨:
大家有沒有什麼問題?大田迫不及待舉手了。
丁大田:
琦玲在十幾廿年前是位很可愛的小妹,知道她要入會,內心很是不捨,也很生氣,這是我對她第一次的印象。第二次是她發終身願,知道她被派到非洲,內心更是不捨,憤怒也更達極點。本想為她申訴,改派他地,結果被美慧壓下來了。
現在她平安從非洲回來,又做了會長,我想這真的很不容易,我心裡很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