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泉 第72期 神修小會四十週年專刊

「老魔鬼」的眼神

謝平芳

──小會四十年會慶彌撒分享

 

前言

  我和雷神父沒有真正好好地談過話,但在我這一生中每次重大的經歷卻都和「老魔鬼」脫不了干係。

1. 老魔鬼犀利的眼神:

  我從小就是一個「很乖、很乖」、「聽話」(也喜歡做聽眾聽別人講故事)的人。和偉特深交之後,便做了一個「小跟班」懵懵懂懂的進入「神修小會」,什麼都不懂也懶得問,只知道有個「老天爺」,祂的名字叫「天主」。我想「待人誠懇、做事敬業」就對得起祂了吧!

  大約二十七歲左右,有一天在小會開會時,雷神父喜孜孜地急步迎面而來,然後帶我去他辦公室,好興奮地跟我說:「謝平芳啊!有一個工作喔!很適合妳啊!就在輔仁大學附近(泰山吧),那是個輔導女工的工作……妳要不要做?薪水(還不錯) ……妳回去考慮一下 ……」。後來我拒絕了他,一方面覺得這工作好恐怖,自己還不瞭解聖經中各種道理,怎麼向別人傳福音。另一方面我已有穩定的鐵飯碗(公務員),比較有安全感。此後好多年我一看到雷神父那犀利的眼神(直覺它穿透洞察我整個人),就敷衍地匆匆和他笑笑打個招呼後就閃人。這是自己不善於說「 NO 」的後遺症,尤其拒絕了這個「大」人物。這事到後來我才體會,但早在大學時候王敬弘神父敏銳的察覺能力就曾經告誡我:這會是我的麻煩,要學習。

2 小會的「終身奉獻契約」

  三十五歲那年,因覺工作需要想再念點書,台大城鄉所剛好擴大開放外來報名,沒想到匆忙之中卻出奇順利地,以在職進修身份進入一個新領域(以前我唸的是園藝系)。我想這大概是天主的意思,所以就拚命努力地做「學生」。同年( 1982 年)夏天( 8 月),小會舉辦「終身奉獻儀式」。其實當時內心並不敢做奉獻,但雷神父說了一句話:「終身奉獻只是表達我願意努力,並不是說你已經做到……」,於是就和偉特一齊行了終身奉獻的大禮。黑幼龍曾說:「結婚證書不過是一張入學許可,以後要學的事還多呢?」,而沒料到我允諾的這個「終身奉獻契約」卻正是我信仰學校的「入學許可」。

一、苦苦地「追求」什麼?

1. 進修唸書「有罪」?

  三十七歲那年,因跨領域讀書,唸得十分辛苦,眼見兩年屆滿,就差論文了。我急於同小我一輪( 12 歲)的同學一起畢業,使出混身解數,仍未完成論文。回到辦公室,和一位同事說我覺得「身」「心」俱疲,他卻用嘲諷的語氣(台語)說:「妳是台大高材生,哪嘸可能!開什麼玩笑,妳女強人吔!(我一點也不想做女強人)」。另一位同事較幽默地說:「唸書有罪嗎?」,我說:「對!有罪。」 ……就這樣說什麼都沒人相信我,瞭解我,我好孤單,逐漸變得沈默 ……。一九八四年九月底小會在東山文教院辦避靜,因覺很累不想去,但又不想缺席,想想也許就在那兒可以大睡特睡,好好休息……。到了文教院,一見到郭青青修女(我大學聖母會的好朋友),聽到她的問候,竟然馬上難過地哭出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次日入靜了,一進房躺下休息,淚水卻止不住地滾流,下意識地趕快去填了郭青青名下的「輔導時刻表」。依約會晤了郭修女,大概無法抑制,哭得太大聲(依當年鄭玉英來信形容是嘔心瀝血似地痛苦),郭修女怕吵到別人,於是帶我到她房間。我坐在藤椅上,跟她泣訴:「我好難過,念書念得好辛苦(其實我根本不愛念書,在大學時就曾發誓不再念書),但是覺得做事時能力不足才再去念,但都沒人相信我 ……偉特看到我的辛苦,一肩扛下所有的家事,而我真的很愛也很想做家事,看到孩子常因不聽話被偉特修理得很慘,也沒有資格管,因為我沒有參與他們的生活,我一個人每天像一個行屍走肉 ……。而在信仰上我內心深處的危機也浮上枱 面,我一直沒有真正相信聖體裡有耶穌,我也很難瞭解三位一體的道理 ……,現在我根本沒有辦法祈禱 ……」。

2 .耶穌基督請祢來!

  郭修女聽了就用急迫而嚴厲的口吻教訓我:「謝平芳!妳搞什麼鬼啦!妳可以做一些很好的事啊!妳可以慢慢地做一些事情,可以把它做得很美啊!妳怎麼把「可以做」的事和「不可以做」的事情;把妳「應該做」的事情和妳「不應該做」的事情,搞得亂七八糟 ……。妳知不知道妳以前(在畢業晚會時)幫我梳頭梳得好美,妳是適合在那種沒有壓力的狀態之下,慢慢地理,慢慢地理,可以做得很好。妳現在為什麼要去做那種不是妳應該做的事情?妳要想清楚,妳有的就是妳的,妳沒有的,那不是妳的。妳有的就是天主給妳的,妳就走天主給妳的路,不要「求」那不是妳的路……」。又罵了偉特一頓:「該死!他怎麼可以讓妳一個人這樣拚命地去唸書,讓妳不顧家庭責任……,他一個人去做聖人啊!」

  接著郭修女帶了一段祈禱,說我現在也不用做什麼祈禱,只要跟著她唸:「耶穌基督,請祢來。」她唸一句,要我跟著唸一遍,起初我倔強地不肯唸( 心想,這有什麼用?!),後來覺得不好意思(看她那麼認真!),就小聲地跟著唸,慢慢就愈唸愈順愈大聲。郭修女就說:「妳繼續唸,我下一個輔導是徐丹,如果妳唸累了,就上床去休息。」隨即便推門出去,我正想我已好久沒好好睡,好累!還真想上床休息,卻發現竟然全身癱瘓,想移動腳,它不動,想動手,它也不聽指揮,想叫郭修女,她已走了,我祇好一個人繼續大聲地一直唸那一句「耶穌基督,請 來。」 ……,最後竟然悠揚順暢地唱起來 ……。約莫一小時,真的也唱得好累!停下來,竟然不自覺地動起了手腳,詫異不已,但實在太累了,於是上床休息。但仍無法入眠,而是淚水像決堤似地不聽指揮一直流,流了一整夜,直覺那像是一生的淚水,難怪有人說「會哭瞎了眼」。對我而言,這段經歷真是 miracle ,在人認為不可能的,在天主內都有可能!

  第二天,郭修女說我該去辦告解,於是我去了。告解完,雷神父只說一句話:「為妳的補贖,等一下在彌撒中領聖體時,求耶穌跟妳一起來到妳心中。」彌撒中我喜悅異常,領聖體時哭訴在雷神父面前說:「耶穌基督,求祢來到我 心中。」神父微笑著,特意要偉特把聖體放入我的口中。而後,長安也把帶著疑惑眼神的女兒(孫怡)給我抱,我親她親個沒完。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拒絕我,真是小天使,當時的她是只認小貓姐(林杏娥)而不讓別人抱的呢!很多人為我這兩天不尋常的舉止,認為我大概得了精神病,而擔心不已(我至今仍忘不了那些關心又耽憂的小會朋友的眼神)。這一天,雷神父的道理每一句都打中我心裡:「 ……每個人有好多本份該做的,……我們的自由意志要和天主的旨意結合,才能爾旨承行於地 ……」。

  我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妳需要休息,並請一星期的假。」於是請了一星期的休假在家,這為我又是不尋常,我不愛隨便請假,尤其還是一星期!

3 天主白白給了什麼?

  在家中的一星期我整天躺著,只謝恩祈禱,什麼事都不做,也沒力氣做,但每天又有奇妙不可預知的事發生。一張一張清晰的幻燈片日夜不定時地在腦中浮現,每出現一張就解釋了我從未理會的心中疑惑,昏脹的腦子就清爽一些。而且有秩序地,暗喻出我這三十七年來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包括為什麼不善於說「 NO 」?

  為什麼不愛講話?為什麼自卑?為什麼那麼沒自信?……為什麼是這樣一個與人不同的「我」?(這一段塵封往事是依二十年前錄音帶整理,真是歷歷在「耳」。詳註 1 )。一星期中,偉特每日都幫我做針對頭部的腳底按摩,也舒緩了頭部的昏脹、痛。休假屆滿,雖然體力還不是很好,但已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去上班。原來我長期以來,心靈的受傷遠勝於身體的不適。回想這一次,我什麼都沒做,但天主卻「白白的給」。從此,我徹底明白經上所言「不見而信的人是有福的」,而我正是那多默,比較辛苦,但還是感恩。我強烈地渴求「完成學業」,但祂卻給了我「信德」。從此再也不敢,也不會不相信聖經中的奇人異事了。論文的事大概不是天主的計畫,我也準備放棄,沒再積極地進行,六年的碩士最長期限即將到期,沒有料到最後半年時,在天時、地利、人和的狀況下,竟然出奇順利地完成了論文,還獲頒不少獎項。天主真愛開玩笑,我「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卻柳成蔭」。也應驗成語──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在「空間」中努力地生活,而「時間」卻掌握在天主的手中。在我苦苦「追求」世俗之物後,卻蒙天主恩賜「信德」。

二、殷殷地「盼望」什麼?

  我生性不愛做官,不愛管人,但工作上卻一路官運亨通,累得半死。五十一歲那年( 1998 年),因天天做「同樣」的惡夢,時常靠著止痛藥和助眠劑過日子。在郭青青修女的「解夢」之後,我不再心軟,毅然決然地三度哀求長官放過一馬,在聲淚俱下中,終於蒙准得以「提前退休」。

  台北分會 蕭淑美 主席力邀 張敦華 老師,在共融營主持「人格九型」的研習,我們受益匪淺;奉總會主席陳雲珍之命,要我寫一篇研習心得,但寫不出,卻為了交差,勉強拚湊出一篇退休感想──「擁有感言六、七則」,已刊載小會(心泉 69 期 2003 年 12 月)。文中結語:以「期盼」的心境對「我到底該擁有什麼?」向上主作深深的祈禱與分辨。但是實在真的不容易啊!沒想到這竟是我內心「神枯」中,下一步蒙主恩賜的開始。

1.「老魔鬼」關愛的眼神

  好景不常,退休後不久,我頂著「曾任台灣省住宅及都市發展局建築處正工程司兼景觀課課長」的光環,還有那不好意思說「 NO 」的個性,再加上另一半偉特的推波助瀾下給的大帽子:鄰里公園的輔導工作,可以服務社區居民,是天主給的機會,很有意義! ……於是應接不暇的工作接踵而至,我忘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而它更是「天主所給」,應當善加照顧。在長期的身體不適:包括視覺模糊、頭痛、背痛、肩頸僵硬……情況下,真是苦不堪言,四處求醫,亦不得其門而入。不覺中我又漸漸陷入那無法自拔的泥沼中。但因身上沒有一刀半痕,也沒人知道我病得很重。

  去年二○○四年四月左右(我五十七歲時), 蕭淑美 希望我在震旦主日彌撒中做代母,我說身體的狀況可能無法撐完一台彌撒,沒法幫忙,後來當日彌撒還是參加了。彌撒前我站在聖堂後面,準備支撐不住時隨時退場,沒想到雷神父竟然由祭台直直地走到我面前,非比尋常地用那關愛的眼神只說了一句話:「今天的彌撒不會很長!」

  我愣了一下,而那天彌撒的後半段,我真的是躺在外面沙發挨過,之後半年,就沒能出門參加小會活動。而事後向 蕭淑美 求證,她也並沒告訴雷神父我生病的事。「老魔鬼」還真是「慧眼識人」。

2 那不可能的世俗之夢

  在那個無能、無力、無奈 ……,一無所有的極度痛苦中,竟然蒙天主垂顧,經驗聖神陪伴的喜樂,也終於體察到我時刻該求,該「擁有」的竟是「聖神」。前述那心中的神枯,雷神父在聖神節將臨彌撒中說:「聖神就在每個人的心中。」「祂」在你什麼都「不做」的時候來了。而祂來了,又讓你能交託,而更勇敢,隨時積極地「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小善事。當我放棄了一生最大的「世俗之夢」(一個清爽整齊的家)之後,我的心靈就變得自由,享受到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自在」感覺。(因為我住男生宿舍,一夫二子這是一個 impossible dream )。

  這一次,在那個「度日如年、分秒難挨」的「典型更年期憂鬱症」病中,我可沒那麼輕鬆。天主不再白白地給。祂要我學習不斷地真切求「聖神」來陪伴,並將自己交託,獨自與主溝通,原來這樣殷殷地期盼,就是「望德」。

  去年這一段蒙聖神陪伴的感恩體驗,已另文刊載於心泉七十一期( 2004 年 7 月),「謎題:郵差總是按錯鈴」中。

三、切切地「去做」什麼?

1 神修小會──信仰的學校

  三十餘年在「神修小會」這個信仰學校裡,自由氣氛濃厚,大家彼此感情深厚,神長們寵愛有加,有時大家真是無法無天,口無遮攔地大放厥詞,常常吵得不可開交。但也就在這樣的腦力激盪下,交織出許多火花(有熊熊烈火,也有燦爛的煙火),真是五味雜陳。在這裡有的同學早熟,提早修完學分出去工作。有的人覺得所學與興趣不合,另謀他校就讀。許多資深會員因熱衷校訓(註 2 )的傳承,或是因喜歡這個校園環境留了下來。我則是屬於開竅較晚,笨鳥慢飛的,但總比不飛好。

  我發現在信仰學校中,「受苦」、「受試探」、「受引誘」、「被別人傷害」,……都是訓練課程之一,因為「患難」生忍耐,忍耐生「老練」,老練而「不至羞愧」,並生「盼望」,盼望生「忍耐」。也就是當我們在不急躁、不埋怨的狀況下,天主自然會在寧靜中掌舵。

  邱琍華(在小會觀察很久的會友)說:「小會目前沒有陶成組……,我還沒奉獻。」我倒覺得會員們都是同學,大家在此彼此切磋,真正陶成我們的是「天主」──這個學校的大老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如果你想學,這裡五花八門、各行各業的師父,可是不少 ~#Ue 00a !

  神修小會已經創校四十年,由於宣傳推廣技術不夠,目前新生太少,該是我們整裝再出發,召募新秀的時候了。

2 老魔鬼在「聖三」中的體驗

  二星期前,為感謝雷公陪伴小會四十年,我寫了張謝卡給他。沒想到他回信說:「 ……最近我在聖三內,一直體驗和聖三分享的喜樂。」天啊!這不是這兩天避靜金顯得神父努力在引導我們,學習去體驗「聖三」內(我們的主保)的和諧與喜悅嗎?而胡國楨神父也一直在提示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老子所言的「天人合一」,不正是這境界?雷公在避靜中說「在這體驗中,是參與三位一起的付出,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快樂、無窮美善。」我想,這樣的付出就是我們所要學的,切切地「去做」的「愛德」課程吧!

信、望、愛三德還真是缺一不可!

結語

  在這一次避靜結束的彌撒中,我分享完這些年和老魔鬼互動的「神秘關係」,到了互行平安禮時,我緊握雷神父的手說:「謝謝您!」他用那八十四歲老人家慈祥和藹的笑容對著我,竟然還調皮地用左眼跟我眨眨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的口很笨拙,不大會用言語表達內心感覺,回憶小學時期傳教士 董 先生來家裡,讓我初次接觸信仰。而後,每主日支持著我獨自騎單車進出教堂的最大吸引力,竟是那古老教堂裡迷人的聖樂。我一向喜歡唱歌,不禁腦中又想起蔡琴唱的那首歌「你的眼神」:「像一陣細雨,撒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啊!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這眼神,是「愛」!來自「老魔鬼」!也來自天主!神修小會避靜感言

2005.5.22 於台北

 

備註:

1.去年(2004年)臥病在家,啥也不能做,一眼瞄到櫃上已塵封二十年的錄音帶,錄後從沒聽過,好奇還能聽到錄了些什麼?於是請偉特幫我找個小錄音機,方便隨時躺著聽。哇!還挺清晰的祈禱(開始是虛弱無比的聲音):「天主!我要把這一段的治療過程紀錄進去,我要錄這治癒過程(指一九八四年避靜中身體癱瘓到被救起身的奇事),我知道並明白這不是要炫耀我謝平芳的能力與能幹,如果這是天主的意思,就讓祂這樣做工吧!  ……

  外面汽車聲來來往往,狗在叫,小平回來了  ……小達在唱good morning,小平來,不要走,媽媽需要你祈禱,你跟著媽媽唸二句「只要是天主的意思,媽媽的病一定會好,如果不是天主的意思,媽媽的病不會好,我這樣祈禱是奉主耶穌基督之名。阿門!」(小平八歲時的童稚聲音跟著唸了),我愛小平,小平有沒有愛媽媽,大聲點「有」(他大聲回答)  ……。

 偉特的祈禱(聲音很沈重):「我們把這痛苦獻給為祢, ……再大的痛苦也比不上祢在十字架的痛苦  ……我不是當事人  ……希望平芳也能把這樣的痛苦獻給祢!」;這樣一週的心靈治癒,斷斷續續錄下了近三卷,最後我的聲音是愈來愈有精神。

 今年(2005年)母親節時,要和家人在餐館聚餐,想找那一件喜歡的薄外套,遍尋不著。但卻在書桌椅邊,翻出二十年前(1984年)病中,鄭玉英寄來已泛黃破舊信封的慰問信,及幾張病中重要紀錄的便條紙。當場,偉特和我都詫異不已,因為「它」是十多年前在舊家的東西,怎會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驚覺這應是天主的訊息!我想我不能再偷懶,再找藉口了,也沒有理由再逃避這段「基督親臨救贖」的往事,不能再做那個經上紀載,「耶穌救的十個癩病人不回來感恩的那九個人」(路加福音第17章11~19節)。雖然偉特曾在二十年前以旁觀者的身份寫了一篇「一次死去活來的經驗」,文載「心泉」36期(1984年12月)。但那畢竟不完全是我的「心聲」,所以動筆整理出這一段「見證」。

2.神修小會這個信仰學校的校訓,應該就是的宗旨和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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