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泉 第98期 信仰是禮物、選擇、熱忱

使徒靈修與默觀靈修第一篇

江奇星神父
        筆者借用太極圖概念來形容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的關係。首先講解太極圖的基本概念。簡單地說,太極代表「整體」,陰和陽代表「整體性的兩種基本元素」、「相對中尋求平衡」以及「相生相剋」的不變定律。太極圖裡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代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與不可分割。太極圖的旋轉形態,代表「萬事萬物有週而復始的本然邏輯」。
        簡要介紹了太極圖概念,現在將它結合於靈修學。從靈修學來說,靈修整體的內涵包含了「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兩種基本體系,兩者的關係如同手心與手背,無法分離。又如同手和腳,功能不一樣,但彼此互相依賴。的確,有時只靠手或只靠腳就可以完成某任務,譬如彈吉他不需要用腳,散步不需要用手。除此,不少活動上卻極需要手腳並用的,缺一會很麻煩,甚至無法完成任務。譬如開車,手腳並用才能駕駛汽車到達目的地;打籃球三步上籃要手腳並用才能完成標準動作;出拳要有力道,下盤必須穩健……等等。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的關係,就像手和腳一樣,彼此方向不一樣,長處和短處也不一樣,但可以彼此補充,形成完好的整體。

使徒靈修的特點

        藉著天主賜予的神恩,使徒靈修者在傳教事工、愛德服務、以及被委派之任務達致人與人在天主內的共融與成長。基本形式上,使徒靈修強調入世服務,尋找天主的方法上,強調從受造物的接觸中認識天主。

默觀靈修的特點

        藉天主賜予的淨化恩寵和聖化恩寵,靈修人循序漸進地建立內修生活,以達天人密切結合。基本形式上,默觀靈修強調出世和內修。尋找天主的方法上,強調超脫一切受造物,以無我的姿態回歸內心尋找天主。

使徒型靈修人(偏重使徒靈修之人)

        使徒型靈修人是指使徒靈修素質較突顯、默觀靈修內涵較淺薄之人。辨別的標記:這類靈修人願意投入較多的時間和精力在教會事工,較少花時間和精神投入於靜默祈禱和內修操練。

        有些使徒型靈修人僅是某時段趨向此型態,後來轉型,積極投入默觀靈修,後來成為完好綜合靈修形態。有些人則長久於此形態,直至終身亦偏重使徒靈修型態。

默觀型靈修人(偏重默觀靈修之人)

        默觀靈修型人是指默觀靈修素質突顯、使徒靈修表現較少之人。辨別的標記:這類人較少參與教會事工和社會事工,較願意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於靜默祈禱和內修生活。

        有些默觀型靈修人僅是某時段趨向此型態,後來轉型,積極投入使徒事工,後來成為完好的綜合靈修形態。有些人則長久於此形態,直至終身亦是默觀生活型態。

二者平衡

        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各有不同蘊含、型態、價值和意義。雖然大不相同,整體裡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彼此密切結合。基於此,就如太極內涵,沒有「純使徒型靈修人」或「純默觀型靈修人」,每位靈修人,都兼有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的特質,僅是素質上或表現上的差異而已。

        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雖然各有所長,卻也各有所缺。但很奇妙,這兩種靈修的長處正能填補對方所欠缺的。故此,靈修人若能完好融合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就能平衡整體靈修生活,構成所謂平衡性的「完善綜合型靈修」。能完善融合使徒靈修與默觀靈修之人,即是「行動的默觀者、默觀的行動者」。這種綜合性靈修素養,使默觀生活具有使徒行動形態,又在使徒行動中具有默觀靈修的素養。

        綜合性靈修是最完善的靈修形態,不少靈修人也達致這種整合。雖然如此,現實經驗也告訴我們,從素質來說大多靈修人屬於使徒型靈修人,只有少數屬於默觀型靈修人。

綜合型靈修人

        綜合靈修即是能完好揉合使徒靈修與默觀靈修,將二者完好結合和發展,在入世裡懷有出世的超脫精神,亦在出世中懷有悲天憫人的服務態度。達到完好的綜合靈修,即是完善融合使徒靈修和默觀靈修:有入世服務的情懷,亦有超然出世的精神;重視道德生活,又能以超脫內修潛入天主聖懷;喜樂於與眾人共融,也能時常保留獨修的時間;他注意這世界的變化,也注意個人的心靈狀態;他不僅在別人身上服務天主,也常回到內心尋找天主;重視教會事工,卻不忽略內修生活……。像這類綜合型的靈修人,才能腳踏地上,心在天上,進入世界而不屬於這世界。

        使徒性靈修與默觀性靈修之整合,雖需要長久的工夫,卻也是平衡之道。除了那些極少數被召叫進入典型默觀生活(隱修生活)之人,否則朝向綜合性的靈修,可說是每位靈修人的普遍召叫。

靈修人的發展現象

        開始熱心的基督徒,會激發使徒靈修或默觀靈修的渴望。一般而論,開始熱心起來就往深度默觀靈修發展的人在比率上屬少數,往使徒靈修發展的比率上佔多數。當然,也有往綜合靈修發展的人,但比率上屬少數。當然,以上只是一種籠統審視,只供參考,不是絕對。而且這些發展要因人、因時、因當地教會靈修氣氛以及各種原因而定。

往默觀靈修發展之人

        開始熱心的基督徒,若往默觀靈修發展,這要看此人所處的狀況:如果他是退休人士,沒有家庭和經濟顧忌,若遇有良師指導,慧根佳,悟性高,為人謙遜,態度積極,耐心操練靜默祈禱,對天主有強烈的渴望……,集合這些因素,這類人能較快進入深度默觀靈修狀態。反之,太多人性問題沒辦法克服,沒有遇到良師指點,加上家庭煩惱,經濟憂慮,對人事物的牽掛放不下,像這種情況,即便有默觀靈修的渴望,亦難深入默觀靈修。

往使徒靈修發展之人

        開始熱心的基督徒,若往使徒靈修發展,通常演繹出兩種趨向。第一種趨向:只愈來愈趨向使徒型靈修,換言之,愈來愈重視使徒工作,不重視內修生活。第二種趨向:在教會服務一段時日之後,開始若有所失,希望能突破現況,願意與天主有近一步的結合,自此開始往默觀靈修方向發展。這兩類使徒型靈修人,前者不可能對默觀靈修有興趣,後者則有可能在默觀靈修中得到提升。

邁向綜合靈修之人

        某些使徒型靈修人,在教會服務一段時間之後,驀然感受天主的特別召叫,他全然放下使徒工作,在特別時段中,進入一種長期不受打擾的深度退省,全心投入默觀靈修。經過一段時期的靜默祈禱操練,默觀靈修大大提升之後,成為完好的綜合型靈修,這時才出來為教會服務。像這類型的人,正是由使徒型靈修轉入默觀型靈修,然後成為完好綜合型。(恆毅雙月刊 第六○四期 二○一七年十二月)

江奇星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