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泉 第67期 變遷社會中小會精神的呈現

聖師小德蘭的神枯期

紫雲英

 

  十月一日是聖師小德蘭的慶日。教會通常以聖人去世的日子為其慶日,因為這天他們在天國重生了。小德蘭是在一八九七年九月卅日晚上去世的,教會訂定十月一日為她的慶日。

  當小德蘭病入膏肓時,她的二姊依搦斯姆姆曾有幾次猜測她去世的日子,八月六日耶穌顯聖容慶日呢?還是八月十五日聖母升天節呢?小德蘭說:「不要談日子,總會是個慶日。」沒錯,因她的逝世,教會又增添了一個慶日。

  小德蘭在病床上說的許多話都在她去世後應驗了。可是她在過世前的一年半都處於身體及心靈雙重嚴厲的考驗中,這考驗直到她去世前一刻才結束。

  以上資料請參閱光啟出版社即將出版的新書《聖女小德蘭最後言談錄》。

  其實綜觀小德蘭的一生,多半是處於神枯的情況當中。根據她在《回憶錄》中的自述,把自己入聖衣會之前的十五年生命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在四歲半以前,是最幸福的階段,她寫道:「第一階段為時甚短,但充滿了值得追憶的往事。……至親愛的母親離我們而去到天國為止。」「世上的一切都對我微笑。」母親去世是第二個階段的開始,小德蘭說這是「三個階段中最痛苦的」,一直持續到十四歲。聖誕節的恩寵開啟了她入會之前最後的,也是「最美好」的階段,是她記憶中充滿恩寵的一段時光。十年的黑夜佔了她前十五年人生的三分之二。

  在修院的九年期間,如前所述,最後一年半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光,她在《回憶錄》的第三部分說:「『耶穌』使我的靈魂為莫明的黑暗所籠罩,使一向期待著天堂的想法變為矛盾與折磨……我竭力藉著對光明之鄉的思念,以恢復澄明的精神;而結果如何呢?所受的折磨更大;似乎來自罪人所生活於其間的黑暗,鼓起如簧之舌,以嘲笑的口氣說:『一切都是夢幻,說什麼有一個天主創造了光明的天堂,祂是妳永恆的賞報!妳真的相信那籠罩你的黑暗日後會消失嗎?好呀,繼續渴望死亡呀,死亡會使妳的期望幻滅;那只是更黝暗的黑夜,只是虛空的黑夜。』」

  此外,在她入會後不久,最疼愛她的父親因中風而喪失記憶與理智,做出一些令家人擔心焦慮的事情,後來不得已被送到療養院去,在那裡住了三年多,直到去世前三個月才好轉到可以出院由家人照顧。這段父親的病苦期,猶如一把刀子插在小德蘭的心上。她在預備領受會衣的避靜中,曾懷疑自己是否有聖召,考慮是否該回家去照顧爸爸。她在《回憶錄》的第一部分形容那個階段的心境說:「姆姆,你是知道的,我最初舉步遇到的刺原多於玫瑰!痛苦向我伸開了手臂,我充滿愛意地投身於它。」又說:「我自我們的會祖聖十字若望的作品中所得的啟示之多,簡直難以盡述。當我十七八歲時,我所需要的精神食糧盡在於此。雖然後來我覺得一切神修的書對我並無太大助益,我不論讀多少本書,神枯一如往昔……」

  一八九四年,父親去世,小姊姊瑟琳也進入聖衣會,五姊妹中的四個在修院中生活在一起,從這時到一八九六年復活節(最後一年半黑暗期開始)之間是她在修道生活中最明朗的時光。

  由此可見,她短暫的二十四年在世時光,大半是處於神枯之中。可是她在神枯中奮勇作戰。這些神枯(聖十字若望稱之為「黑夜」)淨化了她的靈魂,把她塑造成精緻的靈修極品,最偉大的聖者。她的心因而成為恩寵的寶庫,以無數奇蹟造福世人,迫使教會不得不在二十多年內就將她冊封為聖人,正如她去世前不久所說的:「死亡只是靈魂和肉體分離。」「我要從天上灑下恩寵的玫瑰花雨,嘉惠眾人,直到世界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