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載聚聚散散,小會人恩愛不減
百餘人兢兢業業,大社會福音永傳
民國五十一年的暑假,我傻傻愣愣地來到了花蓮,參加聖母會的夏令營。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由臺灣各地來的,教會裏的大學生朋友們,我真是興奮得不得了。那時候,我才大學一年級,剛滿二十歲。在這次的夏令營裏,我認識了很多好朋友。我們在一起高聲的歌唱,熱心的祈禱,開懷的歡笑,認真地討論,我們這些毛頭孩子們,高談闊論地評論國家大事,社會變遷,大有捨我其誰的氣概。如今想起來,頗感汗顏。但這些朋友對我後來的四十餘年,都有著深遠的影響。由那一次聚會後,我們在天主教大學同學會裏,攜手合作,在神父們的輔導下,舉辦各種活動,也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國事、家事及未來,互相切磋,在基督內,享受著愛的盛宴。由於大家的背景,興趣,習慣都差不多,而且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想為中華的天主教會做一點事,於是我們成立了神修小會。
神修小會成立之初,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我們的方向在那裏,我們花很多的時間,探討我們的方向,我們想做什麼?我們能做什麼?在討論的過程中,曾經爭吵,甚至拍桌子叫罵,一羣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們,為了真理爭得面紅耳 赤。我們大家都知道,僅憑我們自己,是找不到方向的,我們在基督內相聚,我們也在基督內尋求祂的旨意,於是我們熱心地祈禱。到現在,這些問題還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可確定的事,這四十年來,我們之間建立起了永恒的友誼。我們是一個很團結的小團體,我們之間存在著基督的愛。民國五十七年,我出國念書,在松山機場送我的人中間,有很多小會的朋友。出國以後,每週除了寫家信以外,大部分的信都是寫給小會朋友的。有一年,母親節,小會的朋友們到我家去拜訪我的母親,送給了她一朵鮮紅的康乃馨。媽媽來信說,有幾個你的朋友來看我,還給我送來了鮮花。看完信之後,在異鄉孤軍奮鬥的我,熱淚滿腮。有誰比我更愛我的家人呢?在異域人生地不熟在生活上、功課上、信仰上遇到難題時,求助於小會朋友,幾乎是一種生理的自然反應。
民國七十九年,我們舉家遷台,為美國莊臣公司成立臺灣分公司,我又回到了小會,繼續參加小會的活動。那時候,小會的活動已不是當初那一 毛頭 小夥子們,大家是攜家帶眷。每次活動的時候,都有專門看小孩的,孩子們也參加了所謂的小小會,對他們的成長,也有深遠的影響。曾幾何時,孩子們也都長大了,他們已經到了當初我們成立小會時候的年紀,看著他們成長,好像把我們拉到了四十年前。
我們這一 小會朋友們,有的在臺灣發展,有的到國外發展;我們的父 母們生於戰亂,長於戰亂,我們繼承了他們吃苦耐勞的精神,與堅強的求生欲望。在臺灣發展的一羣,在這十分擁擠的土地上競爭,他們創造了臺灣奇蹟, 也分享在經濟上成功的果實。我們這一羣到國外發展的人,又再一次的經歷 了那沒有根的感覺。我們這羣人,是卡在東西文化的夾縫裏長大的,我們受 了很完整的中華文化的洗禮,又吸取了十幾二十年的西方文明。由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是幸運的,因為我們有機會看到,體會到兩種文化,生活在兩個世界裏;我們也曾遊走於外來與本土之間,在新舊時代的衝擊中,我們長大了,成了家,立了業。與一般人所不同的是,小會的朋友們,都生活在基督的愛裏。
多年的探索與尋找,也許我們的方向還是不那麼明確,但是在基督內,我們這個團體已經維持了四十年。這個團體本身是一個基督化的團體。去年在美國聖荷西,我跟內人有機會參加了北美的小會聚會,也有非小會的教會朋友參加。他們就說,我們不太明白這個團體是作甚麼的,但是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你們彼此相親相愛。神父們不只一次告訴我們,好天主不是單獨的,而是三位一體的,也是一個團體。天主按照他的肖像創造了我們,所以我們也應該是一個團體,一個基督化的團體,就是一個用愛聖化了的團體。耶穌告訴我們:「天主是愛」(若四 8 ),基督給我們的啟示是:「正如父愛了我,同樣的我也愛了你們」(若十五 9 ),基督給我們的命令是:「這是我的命令,你們該彼此相愛,正如同我愛了你們一樣」(若十五 12 ),耶穌說:「如果你們之間彼此相愛,世人因此就可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若十三 35 )。或許我們還在探索,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天主已經給了我們方向,那就是用這個神修小會的團體,去聖化其他的團體,那個團體可能是你的家庭,你的工作崗位,你的堂區,你周邊的人。我們不該獨善其身,而是在我們生活的團體內發揮酵母菌的功效。我們已被基督的愛火燃燒,我們有責任把這個愛火投入我們所生活的團體裏去。
四十年是一個不長不短的日子,讓我們共同努力,讓小會的精神再延續四十
年、四十年、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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