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認識玉梅的經過,十分有意思,外子帶著老母親去聖地牙哥出差的歸途,在機場的候機室,遇見一對母女。因飛機延遲又同是亞裔,在等候的當兒,就攀談起來,想找個共同點,於是幾個問題下來,就知道她們是天主教徒。外子立刻表示他還未入教,但是因為太太的緣故,認識很多天主教的神父與教友。玉梅十分訝異,因為不是教友怎麼認識這麼多位神長。其實我是先認識玉梅的弟弟樹治,他是舊金山南灣天主教會的支柱之一,主持幾次大型活動,從容得體,頗有大將之風。原來玉梅是他的大姐,近幾年才移居加州。
我們真正認識,是在一本宗教刊物上,當時我們的文章,先後並列,因此,彼此都印象深刻,之後,就經常在各種刊物上,讀到她的文章。玉梅的文章,婉約細緻動人,不論是寫景寫情,都充滿了心靈的分享,也充滿了她親人愛物的情懷。加上她對藝術的鑒賞,細察精微的細密思維,一篇篇的佳作,於焉呈現在讀者面前。
玉梅和我結為好友,實在是因為我們都愛花草,她曾帶著我細細地介紹她花園中的一草一木,很多是她親手種植的,有鳶尾花、海芋、各式水仙、繡球花和果樹等。如果我有剪枝,就給她送去,無論是一剪梅、小桃紅、或是白色梨花,都可以看出她的欣喜。等她家的香水百合花開了,也毫不猶豫地剪枝送我。說我們兩個是花痴,真可以當之無愧。只可惜我們因為皮膚過敏,已不能多拈花惹草了。
和玉梅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她總是精神愉悅的,從不說長道短。如果說是如沐春風,真恰如其分。她喜歡把好東西拿出來分享,我看過上海博物館發行的《晉唐宋元書畫國寶特集》,聽過蔣勳的藝術概論有聲CD,至於她送給我印著宋徽宗瘦金體詩句的絲巾,更讓我驚嘆不已。台北好吃的梅子糕餅,都嚐遍了,令我卻之不恭,卻又受之有愧。
我們另一位好友羅高雄曾說過:她們結伴去史丹佛大學一遊,玉梅看得很仔細,回來之後,寫了一篇非常有深度的小品文,而高雄說她只是走馬觀花的逛一遭。不難看出玉梅多年來鍥而不捨地追求文學藝術,令她心靈的境界深邃而高遠。她的所見所聞結合了她不凡的心路歷程。因此,寫出來的文章,字字珠璣,渾然天成。
人過中年,一些論述文,已慢慢的看不下去了,唯有心靈的分享,動人心弦。看玉梅的文章,可以感受到濃郁的親情、美與真理的禮讚,是一種心靈的饗宴;有這樣的朋友是多麼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