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泉 第100期 心泉100

我的成長與信仰

雷成明

—迷失羔羊回到羊棧的歲月

  我,雷成明,民國三十六年生於廣州市,民國三十八年兩歲時隨父母親來到台灣,當有記憶時母親和我已被安置在宜蘭四結的茅草舊式軍營眷舍。不久,和另外五十戶陸軍軍眷搬遷到羅東鎮的一個四周稻田環抱的鍾山新村。

  二戰後的新生兒在那個年代,雖然沒有經歷父母親戰亂殘酷,劫後餘生的苦難,逃難來台灣之後,父親在部隊,留下母子兩人在陌生的環境過著無親無故,物資匱乏的窘困生活,著實不容易。

  父親在陸軍部隊服務期間,母親和我一直住在村子裡,一年只有幾次會見到父親,我們聚少離多。母親身體孱弱,幾次大手術都是在羅東聖母醫院就醫。童年生活裡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假日在羅東北成天主堂莊嚴肅穆的彌撒,以及聖誕節平安夜喜氣洋洋的氣氛。我八歲時受洗。幼小的心靈似乎才填入了平安,那時,天主在我心裡已是不可分離的。

  鍾山新村、聖母醫院、公正國小、北成天主堂有我幼年時生活的軌跡。我在羅東讀完小學,初中高中就讀宜蘭中學,都是以火車通勤完成六年的中學教育。

  民國五十四年,十八歲入伍,在台中第三新兵訓練中心,四個月完訓後進入當時在台北新生南路的陸軍理工學院機械系就讀。民國五十七年,陸軍理工學院(在台北)、海軍工程學院(在左營)、陸軍測量學院(在台中)三校合併,遷至桃園員樹林,改名為中正理工學院。

  從台中縮衣節食入伍到台北和桃園軍校期間,是我無憂無慮,可以用心學習的好時光,從物質匱乏的幼年生活,到不受物質拮据之苦,我的精神振奮起來了,對未來有了憧憬。大三的時候,我戀愛了!我與羅東鄉親,來台大唸書的陳淑月小姐交往。當時,她從北一女畢業考進台大護理系,我們都是從鄉下來都市唸書的孩子,處境相似,惺惺相惜,自然而然就結伴同行。

  理工學院畢業後,分發至桃園空軍第五作戰聯隊服務,民國六十一年與陳淑月結婚,婚禮是回羅東北成天主堂舉辦的,婚配彌撒是李智神父主持,我卻忘了在我的教友証上登記(可能當時新娘還沒有受洗)。這年我二十五歲,但是完成婚配聖事後,我就再也沒有進堂望彌撒了。

  民國六十三年奉命調到台中空軍航發中心服務,便舉家遷來台中,淑月在台中市大坑私立中台醫專(改制後的中台科技大學)任護理教師。二十年後,民國八十年我退伍後,在民間的中小企業任職兩年,毅然決然接受台中張老師志工訓練成為義務張老師。八十四年開始志工服務工作,我轉換跑道,開始了另一個新的工作。之後十年,同時擔任曉明基金會老朋友專線志工督導。妻子則一直服務於教育界,二○一七 年退休。在這一段時間,我們的孩子,一男一女,也都長大成家立業了,妻退休後也進入台中天主教曉明基金會的老朋友專線擔任志工。

  我的中心思想是三民主義,接受「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生死於度外」的養成教育,奉行軍人武德的精神,在我服務軍旅的二十五年期間,全心投入國防工業,成為我國航空工程發展第二代戰機的尖兵,我與伙伴們經歷了航空工業篳路藍縷的時代。民國八十年,我國首批經國號戰機(IDF)成軍服役時,我辦理退役返鄉。我將個人的青春年華奉獻給國家,完成了第二代戰機的建軍使命,無愧國家的培育之恩。

  民國九十二年九十四歲的父親因病在台中過世,臨終前,在安寧病房時,我致電天主教曉明基金會黃淑真修女尋求他送聖歌CD,以便播放陪伴病榻中的父親。在這一段時間,父親重病過世及後事的處理,都遵照父親的遺願,以天主教的殯葬彌撒進行,與母親合葬在羅東的天主教墓園。

  似乎是聖神的感召,我這頭迷途羔羊終於有了回家的路。父親安眠主懷後,我在台中雙十路法蒂瑪聖母堂王繡春修女的帶領下,參加讀經班,參與主日彌撒,就這樣半年的時間撫平了我喪父的傷痛。

  這段時間,妻淑月也受影響,除了志工服務外,也跟著我一起參與彌撒、讀聖經,再進慕道班,於二○一九年四月復活節在水湳小德蘭教堂受洗。她的教母傅美華老師一路帶領著我們進入雙十堂的善會,也帶領我們參與中華基督神修小會。

  會進入中華基督神修小會,是因妻淑月於退休後積極參與陳惠姿領軍的「慢性病自我管理」和「照顧者自我管理」的社區服務。在學習過程中,曾經到高雄四維文教院支援「照顧者自我管理工作坊」,因此結識了林櫻枝、秦淑鈞會員。不久之後我們在南投三育基督書院,巧遇台中小會陳瑞蘭會員,我們同是趙可式女士的朋友,相信是聖神的安排,讓我們及早認識時任中華基督神修小會台中分會主席—瑞蘭。我們以觀察會員參與小會的活動,一年後的十一月十六日,我們在彰化靜山靈修中心完成初獻的心願。

  我深深的體認靈修生活,要在信德上堅持走自己的路,才有可能在人性中的善和人生中的苦,孕育出希望。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光明之路。我期許自己能以喜樂的心,活出基督的生活。

  感謝我的父母親!感謝所有陪伴我的人!更感謝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