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45期－宇宙聖祭 -- 無獨有偶 (陸達誠神父)
宇宙聖祭 -- 無獨有偶
陸達誠神父
在中國居住過22年（1923－1945）的德日進神父（1891－1955），他的名字在說他力求上進，也標示了他對宇宙日日上進的洞見。他在中國不短的歲月中，大部分時間是在各地勘察與「北京人」有關的化石。他與不少中國古生物家締結了深厚的友誼。這段時期，他常常攜帶了隨身的行李走遍蒙古、戈壁、察哈爾、四川、廣西以及非洲、印度、爪哇、緬甸等地。他在遙遠的異鄉，沒有聖堂，他就在山巔舉行聖祭。面對著浩翰無比的地平線，以及初生太陽的奇美無比的光輝，他萌生了「宇宙聖祭」的概念：整個宇宙被復活的基督所充滿，到處生命洋溢。身為司鐸，他用雙手捧起聖餅，也與基督舉起地球和整個宇宙，將它祝聖為一個大聖體，在宇宙祭台上奉獻給天主。他寫道：
上主，又一次地──雖然這一次不是在埃納（Aisne）的森林，而是在亞洲的大草原中 ── 我既沒有餅酒，也沒有祭台，我要讓自己超越這些象徵，到達物自身的純粹尊榮裡；我，你的司鐸，要使整個地球作為我的祭台，在其上向你獻上世界的勞動和苦難。
在那裡，在地平線上，太陽的光芒剛剛從東方的天際綻露，又一次地，在這團運轉的火球下，充滿生命力的地球表面慢慢甦醒，晃動起來，再次開始其令人敬畏的艱辛勞動。噢！天主，在聖盤內我要放上這新的一天勞動所得的收成；在爵杯裡我將注入所有今日自大地的果實所榨取的新鮮汁液。我的聖盤和爵杯是一個靈魂向所有力量開放的深淵，這些力量即將由地上每個角落飛揚升起，匯聚於聖神內。
這是德日進神父的「宇宙聖祭」莊闊的概念，豪情萬丈，意境深遠，有神秘密契的意蘊。
1938年，另一位耶穌會神父在清晨爬上了日本的富士山，使德日進神父的經驗無獨有偶。這是耶穌會的前任總會長雅魯培神父。他於1965年當選總會長，一直到1981年8月7日因中風而無法執行職務為止。在靜默中他又活了十年，終於1991年安息主懷。雅神父在梵二後挑起領導一個大修會的重任，在他的聖德和智慧引領下，耶穌會度過了一段超艱困的時期。今年是雅神父去世廿週年，值得其子弟緬懷紀念。雅神父得病前不久（1980聖誕節至1981復活節），接受了一位法國會士的訪問。其中有一段描寫他到日本後不久，32歲的他與一個同伴爬上富士山的故事。一讀之下，發現與德日進的經驗非常相似，如出一轍。謹記如下：
我還記得很清楚，在日本著名的海拔三千多公尺的富士山頂上舉行的一台彌撒。……為了觀賞美麗的景色，必須在清晨四點以前到達山頂，因為六點以後山頂就被雲霧遮蓋，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們準時到達，在完全肅靜中舉行彌撒。……我們爬上日本最高的富士山，向天父奉獻聖子的全燔之祭，求主賞賜這偉大的國家全國的人民皈依基督。登山非常辛苦，因為我們必須趕時間：我們多次回憶亞巴郎與依撒格怎樣上山祭獻。到了山頂，日出的美景是無法形容的，它提高我們的心靈，準備舉行聖祭。我從來沒有在這樣美麗的環境中舉行過彌撒。萬里長空，潔淨偉大的藍天，在我們頭頂上，好像大教堂的圓頂；在下面是那八千萬尚不認識基督的日本人民。穿過物質的天穹，我的心靈直陞到聖三的寶座前，我似乎看見了天上的聖城耶路撒冷……
為紀念雅魯培逝世廿週年，我們把他在富士山行祭的經驗敘述一下，且與他的前輩德日進神父相映對照，可以見到二位神父有過異曲同工的奧秘體驗。他們在整個宇宙中呼吸天主，與天主會晤，天主也使他們的心胸擴大，能擁抱天主和宇宙，並關懷眾生。
自《恒毅雙月刊》第565期2011年6月轉載
